爸爸是典型的庄稼汉子,一天到晚说不了两句,妈妈也是普通的妇女,两个人除了下地干活,就是为孩子们操劳,他们之间更像是合作,少有感情。
不像陆怀川和夏卿卿,是队里出了名让人羡慕的夫妻,夏医生人美心善,能文能武,陆师……嗯,陆师是队里最英俊,最有本事的。
脾气…脾气就不说了。
警卫员只知道陆师那么大的官,哪怕当着再多人的面,他都会把夏医生放在首位,给她拎东西,甚至弯腰给她系鞋带。
他还听说,夏医生的头发都是陆师帮着洗的。
这得多宠着啊。
警卫员心里暗暗发誓,宠媳妇的男人最有魅力,他以后也要以陆师为榜样,把媳妇当宝贝。
夏卿卿只是浅笑一下,算是回应了。
别人不知道,就连陆怀川都不知道,她得到他这份感情有多不容易,这是夏卿卿活了两辈子才等来的爱人,她遇到他,真是花光了所有的运气。
昨天晚上两人折腾了一会儿,夏卿卿睡得晚,再加上怀孕,本来就容易犯困,她靠着车门,不知不觉就睡着了。
另一边,陆怀川目送着车子离开军区,脸上的表情迅速切换,冷眼扫过那些巴巴看热闹的战士们,“看什么看,都给老子滚回去拉练!”
有胆子大的开起了陆怀川的玩笑,“陆师,采访一下,嫂子走了,你这火热的心是不是瞬间哇凉哇凉的?”
陆怀川抬脚就往他腿上踹,“信不信老子让你马上凉透了!”
大家一拥而散,跟被狼追着似的,比兔子跑得都快,没一会儿,大门口就剩下陆怀川自己了。
他又朝着车子离开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,转身往里走。
战事是结束了,有些账也该算一算了。
部队所属的禁闭室里,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,穿着褴褛的衣衫,面黄肌瘦,眼窝凹陷,已经完全看不出她的容貌,她瘫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,稍微有点动静,身子就跟着颤抖。
像是惊弓之鸟一样。
狼狈又猥琐。
“宋芳!”有人在外面喊她,宋芳用布满污泥的手指拼命扒拉开脸前乱糟糟的头发,她撑着身子站起来,“我是宋芳,我是宋芳,是不是林哥来找我了,一定是的,一定是林哥来了。”
禁闭室外的警卫员打开禁闭室的门,“出来。”
确实是杜方林,宋芳从战场上回来就一直被关在禁闭室,杜方林想要在陆怀川面前替她求求情的,可回来之后,他愣是连陆怀川的面都没见到。
几次找到陆怀川住的地方,都被警卫员拦了下来,问原因,警卫员面无表情回绝他,“陆师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!”
态度极其冰冷。
宋芳在战场上因为自己违反军令,导致战友死伤惨重的事情,几乎是一夜之间就在部队传开了,所有人都瞧不起她,甚至有人不解气的说,应该判她死刑!
杜方林作为她的爱人,跟着她同样抬不起头。
此刻,杜方林站在宋芳面前,看着她语无伦次,胡言乱语的样子,忽然一阵浓烈的厌恶从心底涌上来,这个宋芳,和他初次在部队大比武见到的那个光彩照人,英姿飒爽的宋芳判若两人。
现在的她,恍若一只阴沟里的老鼠。
就连被我军抓住的俘虏,都会嫌弃地骂她一句孬种!
杜方林不敢相信,一个人怎么会在短短几个月,有这么大的变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