陪许月瑶用过早饭,杨束去了崔听雨的院子。

“驸马!早上好!”

麻团飞到杨束肩上,冲他喊。

“早上好。”

打了招呼,杨束把麻团赶走了。

他倒不是不喜欢麻团,主要怕宁儿一个伸手,抓着麻团就往嘴里塞。

“驸马爷。”苗莺屈身行礼。

“公主还没醒?”

杨束看着紧闭的门,问了句。

“醒了的。”苗莺朝绕着屋子飞的麻团看去一眼。

原本是没关门的,但麻团仗着有翅膀,时不时飞到公主面前,叫着生三个。

生怕公主没听清,它还站在公主肩上嚷。

然后就让抓住扔了出来……

“驸马爷,您进去后,把门关上。”苗莺细声叮嘱。

麻团可能是早上喂多了,有点亢奋,再让它闹下去,中午搞不好就得加个菜。

杨束挑了挑眉,把门关上?崔听雨什么时候这么热情了?

想到里面旖旎的场景,杨束顿时心猿意马。

推开门,杨束走了进去。

“公主,大白天的,影响不好。”杨束一脸严肃,十分坚决的表示拒绝。

心里则连连叹气,也不早些提醒!他现在抱着闺女,哪能整少儿不宜的事。

崔听雨抬起眸,眉心微微蹙起,没懂杨束的意思。

“白天不能作画?”

作画?

杨束愣住,往案桌上看了看,见真是画画,杨束眨巴了两下眼,苗莺学坏了啊,居然误导他!

“吃!”杨宁把手上攥着的饺子递向崔听雨。

指着崔听雨的嘴巴,让她放进里面。

杨束大为吃惊,对崔听雨道:“宁儿很喜欢你啊,她就抓了一个饺子,一路上我连哄带骗,她都不给我。”

“可一见到你,立马就给出去了,还是主动的!”杨束语气酸了。

对上杨宁纯净的眼睛,崔听雨的心不由的柔软下来。

这不是杨宁第一次给她吃的了,几乎每回见,只要手上有吃的,杨宁就会给她。

接过饺子,崔听雨放进嘴里。

杨宁咯咯笑出了声,低头舔自己的手心。

“敢情不是不想吃呢。”杨束语气越发酸了。

崔听雨将杨宁抱过来,轻蹭了蹭她的额头。

气氛十分温馨,就在这时,一只鸟从没关紧的门缝里飞了进来。

“生三个!”

绕着崔听雨,麻团嚷嚷个不停。

崔听雨胸口起伏的弧度明显大了,她看向杨束,微启红唇,“中午加道菜吧。”

“媳妇!这个真的贵!”

“也没多少肉,划不来的!”杨束忙道,一把抓住麻团,丢了出去。

关上门后,杨束朝崔听雨笑,“它也是好意。”

“鸟最具灵性,娘子,要不我们努努力?”

崔听雨没理杨束,抱着杨宁去看画。

陪着小姑娘聊了会天,崔听雨在椅子上坐下,给杨宁喂了水,崔听雨的视线终于落到了杨束身上。

“准备在吴州待几天?”

即便没刻意了解,崔听雨也知道谢元锦加快了步伐。

杨束口袋应是有了一大笔的进账。

就不知道是抢的,还是郑岚那边赚的了。

大概率是前者加后者。

在抢钱这事上,杨束四季就没停歇过。

秦国不好动手,他就抢业国、荣国。

秦国能发展的这么快,离不开杨束的厚脸皮。

缺钱了,他是真抢。

“歇一日,明早走。”

在崔听雨身侧坐下,杨束将人搂进怀里,“娘子,崇华山巍峨耸立,适合祈福。”

“说人话。”崔听雨语气浅淡。

杨束失笑,“业国长公主为百姓祈福,能安定民心,有些地方积怨太久了,需要些形式消减他们的怨气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崔听雨低头,轻揉着杨宁的肉手。

杨束瞅她,“我问你个事,你必须讲实话。”

崔听雨看向杨束,等他往下说。

“我离开这些天,你有没有想过我?”

崔听雨默默无语,好一会,她吐字,“想过。”

杨束嘴角扬了扬,“还有呢?”

“还有什么?”崔听雨眼神疑惑。

“我写信都是三大页,你就一句?”

“不成,不够!”杨束哼哼,盯着崔听雨,明显是不会放过她。

在杨束的腻缠下,崔听雨没法,只得顺着心意说了几句情话。

杨宁见没人回她的话,不开心了,咿呀的声音立马大了几个分贝,直接将杨束的盖了过去。

杨束朗笑出声,“爹爹的错,宁儿刚说到哪了?可是白玉糕?”

杨束掰了一小块糕点在杨宁眼前晃了晃。

杨宁一下子熄了声,她看了看自己的手,然后大大张开,示意杨束放上来。

崔听雨瞧着这一幕,唇角止不住的扬起,眉眼间的清冷之色退去了不少。

她若有孩子,会同宁儿这般可爱?

崔听雨眸子逐渐失了焦距。

……

业国,中年男子拍碎了茶杯,眼底是沉怒之色。

他怎么就生出了这种蠢货!

私自行动就算了!

如今还将天星阁的信息透露给秦王卫!

“主子,已经通知撤离了,但仓促下,怕会让秦王卫寻到踪迹。”黑衣死侍凝声道。

中年男子抿紧嘴角,黑眸里杀意翻涌,天星阁成立以来,还未如此狼狈过!

杨束!你真是好样的!

将喉咙中的血腥气咽下去,中年男子从牙缝里挤出字,“给他们服下新毒。”

待黑衣死侍离开,中年男子摔了棋盘,面容狰狞,“杨束!”

“杨束!”

“你杀我儿子,这份痛,我一定会让你也尝尝!”

……

“公主,宁公主真可爱。”

杨束走后,苗莺进屋给崔听雨换新茶。

“你要不同驸马爷也生一个?一准是个粉雕玉琢的娃娃。”

崔听雨眼帘微抬,“在杨束这,不是母凭子贵,是子凭母贵,我连自己的未来在哪都不知道,何必拖累孩子。”

“苗莺,你是在深宫待过的,知道不被喜爱的孩子,处境有多难,无论走到什么高度,他们的内心都是缺损的。”

“会像我这样,抗拒亲近,长出一身的刺,逼退别人。”崔听雨的声音越来越低,“便是喜欢了,也不敢全心信任。”

“时刻在湖心的小船上,害怕它下一刻就会翻了。”

崔听雨眼底有悲哀之色,人非草木,她感受的到杨束的用心,也想听劝,可冰层太厚了,她出不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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