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城了?”文士脸上有悠然的笑容。

“让何值开始下一步,秦帝身亡的消息,不能光我们知道。”

“取酒来,今天是好日子,得畅饮!”

文士胸腔震动,开怀大笑。

一个毛头小子,再能耐,还能翻了天?

秦国注定覆灭。

天命就是天命,岂是他们能改的!

……

“什么,皇上遇刺了?!”

江山川猛的抬头,看着亲随,“消息哪来的?”

“茶馆里都在谈论。”亲随忙道。

江山川合上册子,大步往外走。

“备车!”

担心的事,还是发生了!

帝王宫,牌九刚进偏厅,就被迎面一拳打的倒退。

“忠国公!”

秦王卫惊住了,忙上去拦。

牌九疼的直吸气,太不是人了!偷袭就算了,还趁他眼睛睁不开的时候偷袭!!!

人品呢!

武德呢!!!

牌九吸了吸鼻子,想哭。

何元正抬脚踹牌九,因着秦王卫阻拦,只能踹到空气。

“没保护好皇后娘娘就算了,外面关于皇上遇刺的流言漫天!你竟一点措施都没有!”

何元正青筋暴了出来,破口大骂。

牌九嘴张了张,“忠国公,殴打臣子,哪条律法都不允许。”

何元正往前又是一脚,“我就打你了!去找皇上告状啊!”

牌九往后退了退,太挑衅了!必须告!狠狠的告!

“怎么不说话?”何元正音量加大。

“外面的流言,难道是真的!”

何元正目光如剑般锋利,要能实质化,一准在牌九身上戳十个八个窟窿。

“皇上、皇上自然无事!”短暂的停顿,牌九语速极快道。

“撒手,我今日要打死他!”何元正眼睛彻底凶了,咆哮出声。

牌九脸部肌肉抽搐,都说没事了,咋还盯着他不放,多大的仇啊!方壮才是皇上的近卫,打他呀!

“忠国公,你冷静冷静。”

何元正去摸秦王卫的刀。

秦王卫瞥见,吓了一大跳,立马把他的手拉上来,钳制的紧了点。

“忠国公,冷静啊!”秦王卫开口道。

牌九看着这一幕,再次往后退,这是真想砍他呀!

皇上之前也没说做总管这么危险啊。

“忠国公累了,你们送他回去歇息。”牌九沉着声道。

虽然说戏要逼真,但他已经挨毒蜂的蛰了,不能再挨刀了吧!

“九哥,我就说忠国公看你的眼神不对吧。”

秦王卫凑近牌九,瞧了瞧他的脸,吸了口凉气,忠国公这是卯足了劲打的呀。

太惨了,颜色都快赶上彩虹了!

“九总管,谢太师、江大人、孙大人求见娘娘。”

“不见!娘娘没空!”牌九想都没想,一口道。

一人来一拳,他还活不活了!

擦去眼角渗出来的眼泪,牌九去扶湘院。

“娘娘。”

没有进门,牌九在外喊。

“皇上遇刺的消息,已经在会宁传开了。”

“门口聚集了不少大臣。”

柳韵眼帘抬了抬,“不用做任何回应,往门口多加些侍卫。”

“让刑部和大理寺去茶馆抓人,但凡谈论皇上遇刺一事的,直接关起来。”

“是。”牌九轻步退下。

“忠国公。”

何元正一出来,就被众人围住。

“皇后娘娘怎么说?”

“没见到。”何元正沉着脸。

“柳妃娘娘呢?”

“牌九说,都是谣言,皇上安然无恙。”何元正拨开人群,往外走。

“别堵着了,该干嘛干嘛去。”

“一点点小事,就慌乱成这样。”

官员们眼观鼻,在心里腹诽:你确实沉得住气,第一个过来的。

江山川蹙了蹙眉心,在众人散开后,去了忠国公府。

“江大人,国公爷睡了。”管家对江山川行了一礼。

“若我一定要见呢?”江山川态度强硬。

“江大人,国公爷真的睡了。”

江山川看着忠国公府的大门,抬脚就往里闯。

“江大人!”

管家惊喊,上前阻拦。

“让开!”江山川低喝,“你是想看我吊死在忠国公府大门口?”

管家眨了眨眼,咋有这么威胁人的!

“江大人稍等,我去叫醒国公爷。”管家默默往里走。

“吊死?给他根绳子不就是了!”何元正没好气的道。

“国公爷,看江大人的意思,不见到你,他是不会罢休的。”

何元正手拍在桌子上,将纸抓成了一团,“把他带去偏厅。”

“皇上遇刺一事,是真是假?”

一见到忠国公,江山川就问道,没绕任何圈子。

何元正捏紧了杯子,“我打了牌九,他一句重话都没有。”

“人明显心虚。”

“掌管帝王宫也不是一日两日了,你看看他这段时间办的事!”

“真怀疑他是不是跟奸人一伙了。”

何元正眼底泛幽光,拔刀的心按都按不住。

江山川皱紧了眉,“这么说,皇上是真遇刺了。”

“伤情如何?”

江山川嘴角抿成了直线。

何元正沉了气,吐出两个字,“不知。”

“我已经安排人出了会宁,很快就能知道皇上的情况。”

“嘴严实点。”何元正看着江山川。

“我明早去帝王宫,见柳妃。”江山川凝声道。

“皇上若情况不妙,让队伍去晋城,能拖一时是一时。”

“皇后娘娘的胎,一定是男,且母子平安。”江山川一字一句。

何元正变了脸色,“你这是!”

“我当然希望龙椅上坐着的是杨家血脉,但没得选的时候,只能将秦国稳下来。”江山川沉声开口。

“不扰你歇息了。”

江山川转身出了偏厅,看着夜色,他闭了闭眼。

这些臭虫,怎么就除不尽!

秦国给了多少人活路,为何就不能统一天下!

纷争何时才能休?

不甘愤恨的叹息声消散在风里。

……

柳韵换了只手,刚要说什么,杨宁就醒了。

“紫儿,去厨房拿些吃食来。”

柳韵抚了抚杨宁的额发,温声道。

“酿。”

杨宁揉眼睛,坐起来去够柳韵的脖子。

柳韵把人抱起,让杨宁能趴在自己肩上。

“肚肚饿不饿?”

“今日的饭不合宁儿的胃口?都没吃什么。”

柳韵抱杨宁去窗前,让她看外头。

“爹爹在回来了,马厩里有匹白色的小马驹,到时候宁儿坐上面,让爹爹扶着你骑。”

“咿咿。”杨宁回应柳韵。

柳韵柔笑,轻刮杨宁的鼻子。

紫儿端着吃食进来,脚步缓了缓,娘娘容貌倾城,媚意入骨,一颦一笑皆能牵动人心。

生下小公主后,身上多了份母性,叫人瞧一眼,就移不开视线。

她天天见,有时仍会晃神。

“怎么傻站在那。”柳韵侧头瞧紫儿。

“娘娘好看。”

柳韵轻笑出声,“这是在厨房偷吃了花蜜?”

紫儿放下托盘,将吃食摆上桌,“奴婢说的是真话。”

“您每次出门,皇上都安排一队秦王卫,肯定是怕娘娘被人抢了。”

“也不知道跟谁学的,都会哄人开心了。”柳韵夹了个虾仁,喂给杨宁。

“去知会声牌九,明日江山川若求见,将他带去书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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